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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程译川都知道，不过一直在装聋作哑罢了。
他沉默伫立半晌，忽而转头看沈赫安：“沈赫光的墓在哪儿？”
沈赫安一愣，有些诧异：“你要过去？不怕恩妍姐生气？”
程译川只是看着他，等待回答。
沈赫安缄默了好一会儿，还是说了。
……
程译川根据地址来到墓园时。
向来讲究的女人，如今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，就那么席地而坐。
她说着话，脸上的神情是程译川从未见过的柔和。
原来自己的妻子爱一个人时，是这样的表情。
程译川忍不住看向墓碑上的照片。
黑白颜色下，男人停留在了最风华正茂的年纪。
这是在扔掉家里遗像后，程译川第一次再见到沈赫光。
他盯着看了很久，才转身离开了墓园。
回到家，里面一片空寂。
提出离婚后，叶恩妍搬走的彻底，屋子里也再没有她的任何气息。
“叮咚”5
程译川拿起手机，就看到了叶恩妍发来的电子离婚协议。
下方还附了一张名片。
叶恩妍：【如果你对这份协议还有异议，直接联系我的律师。】
程译川怔然看了好久。
玄关的感应灯已经熄灭，黑暗中，他苦笑一声。
她都决定的事，也不想聊，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？
程译川忍下眼眶的热意，点开离婚协议，在结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，转发了回去。
然而迟迟没有收到恢复。
一整夜，程译川都睁着眼，辗转难眠。
第二天去机场上班时。
同事看到他黑得像大熊猫似的眼圈，好奇问：“译川你怎么了？脸色看起来这么憔悴。”
程译川勉强扯起嘴角：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这段不为人知的婚姻，开始得悄无声息，如今就连结束，他都找不到人倾诉。
所有的苦涩，只能自己闷声往下咽。
程译川打算去买杯咖啡提神，不想刚走到咖啡店门口，就看到了吧台前的叶恩妍。
她和平时一样，还是那么英姿飒爽，身上的机长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。
离婚这件事情看起来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。
程译川在门口踌躇半晌，还是走了进去。
“麻烦给我一杯热拿铁。”
看到他，叶恩妍神色微顿，眼神也明显疑惑：“你以前不是都点冰美式？”
她的态度比以前明显缓和了些。
是因为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了吗？
程译川忍不住自嘲，敛睫苦笑道：“那是因为你爱喝。”
他过去总以为，只要模仿叶恩妍的习惯，活成她的样子，就能离她更近一点。
可这些年来，他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，叶恩妍却始终没有多看他一眼。
听到这个回答，叶恩妍蹙起眉：“你没必要这样，我并不需要。”
程译川胸口一窒，半晌才望着女人叹道：“是啊……”
他何必呢？
只要不爱，做任何牺牲也不过是自我感动。
这时，服务员将叶恩妍的冰美式递了过来。
她接过，不发一语转身就要离开。
程译川看着她清丽的倩影，突然喊了一声：“叶恩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