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分别是【高菱阿夏李福】的经典短篇小说《一盆脏水兜头泼来,她们都等着看我怎么死》,由知名作家“爱吃苗家酸鱼的玉清”倾力创作,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。本站TXT全本,期待您的阅读!本书共计24639字,更新日期为2025-12-25 11:32:54。在本网【kjguyu.cn】上目前连载中。小说详情介绍:我叫柳三娘,祖上三代都是扬州城里给人跑腿的。我爹说,我们这种人,想活下去,得有三样本事:腿快,嘴甜,心眼比针尖还细。县官老...
我叫柳三娘,祖上三代都是扬州城里给人跑腿的。我爹说,我们这种人,想活下去,
得有三样本事:腿快,嘴甜,心眼比针尖还细。县官老爷为了凑数,
把我也塞进了秀女的队伍里。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,看我的眼神,
像是看一只不小心爬上餐桌的蚂蚁。她们觉得,一盆混着墨汁的脏水,就能让我滚出皇宫。
她们不知道,在市井里,我见过比这脏十倍的场面。她们更不知道,
当所有人都想让你死的时候,你最好的活路,就是踩着她们的脸,站到最高的地方去。
皇帝很无聊,后宫很无聊,这个巨大的牢笼也很无聊。而我,是他们见过最不无聊的人。
1我叫柳三娘。进宫的第三十天,我确定了一件事。这地方,比扬州城南的菜市场还不如。
菜市场的大娘们骂街,唾沫星子乱飞,但今天骂完,明天你买她一捆葱,
她还能多塞你两根蒜。宫里不行。这儿的女人跟你笑,那笑意比冬天结的冰还冷。她们夸你,
每一个字都可能是在给你挖坑。今天,是殿选的日子。我穿着一身借来的水绿裙子,
缩在队伍的最后面。裙子是浣衣局的张姑姑偷偷借给我的。她是我远房的表姨,
也是我在这宫里唯一能说上话的人。“三娘,就这一天,撑过去!”张姑娘在我耳边念叨,
“万一被选上了,咱们家就出头了。”我没说话,只是把裙角又往下拽了拽。出头?
我不想出头。我只想拿够一百两银子的赏钱,回家给我爹治病。县官说了,只要能进殿选,
不管选上选不上,都有赏。我前面站着的,是兵部侍郎的女儿,高菱。她身上的裙子,
用金线绣着凤凰,走一步,那凤凰尾巴就跟着晃一下,闪得人眼晕。
她正和旁边几个**妹说笑,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能传到我耳朵里。“你们看最后那个,
跟个葱似的,也配站在这里?”“菱姐姐,别这么说,人家好歹也是扬州来的‘才女’呢。
”她们笑作一团。我低着头,假装没听见。在扬州城给人跑腿的时候,
什么难听的话我没听过。想靠几句话就让我乱了方寸?太小看人了。马上就要进承恩殿了。
带队的太监扯着嗓子喊:“都打起精神来!别误了时辰!”队伍开始缓缓向前移动。
我跟在最后,一步一步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。就在快要跨进大殿门槛的时候,异变突生。
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,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,直直地就朝我撞了过来。我反应很快,
侧身想躲。但晚了。他手里的托盘整个翻了。一盆黏糊糊、黑乎乎的东西,从我头顶浇下来。
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进脖子里,带着一股刺鼻的墨臭味。我的水绿裙子,
从胸口到裙摆,被染上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黑色。“哎呦!”小太监夸张地叫了一声,
跪在地上砰砰磕头。“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”周围瞬间死寂。所有秀女都停下脚步,
回头看我。她们的眼神里,有惊讶,有幸灾乐祸,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。高菱转过身,
用帕子掩着嘴,眼睛里全是得意的笑。“哎呀,柳妹妹,你这是怎么了?殿前失仪,
这可是大罪啊。”我没理她。我低头看着裙子上的墨迹。完了。这不是普通的脏水,
这是给宫里画师用的松烟墨。又黑又稠,根本洗不掉。我爹的药钱,怕是拿不到了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,高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在我身上刮来刮去。她就是要看我哭,看我慌,
看我像条狗一样被人拖出去。带队的太监脸都绿了,指着我,手指头抖得跟筛糠一样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来人!把她拖下去!”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已经朝我走了过来。
我心里飞快地盘算。哭?没用。求饶?更没用。她们就是要我死。电光火石之间,
我想起了我爹。他以前是个说书先生,后来嗓子坏了,才让我去跑腿。他跟我说过,
天底下最高明的说书人,能把一场必输的局,说成反败为胜的戏。关键,就看你怎么开口。
就在那两个嬷嬷的手要抓到我胳膊的瞬间。我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。
我提着被墨汁染黑的裙摆,对着承恩殿的方向,“噗通”一声,跪了下去。我没有哭喊,
也没有辩解。我只是用尽全身力气,把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上。然后,
我用一种带着扬州水乡特有的、柔婉却清晰的语调,开口了。“臣女柳氏,自知衣衫不洁,
污了圣殿,罪该万死。”“然,臣女不敢就此退下。”“只因臣女这污裙之上,
竟开出了一株寒梅。臣女不敢私藏,愿献于圣上御览!”2我这话一出口,整个承恩殿门口,
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。那两个要来拖我的嬷嬷,脚步也顿住了。她们面面相觑,
显然不知道该不该再上前。高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她大概以为我会哭天抢地,
或者吓得瘫软在地。她怎么也想不到,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。“***!
”带队的老太监最先反应过来,指着我厉声呵斥:“脏了就是脏了,哪来的什么寒梅!
满口疯话,还不快拖下去!”我没抬头,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。我的后背挺得笔直。
我知道,这是我唯一的机会。要么,被当成疯子拖出去,打个半死,扔出宫外。要么,
就赌殿里那位,对这出“意外”有点兴趣。我在赌。赌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,
已经坐得不耐烦了,听腻了那些千篇一律的请安和才艺。赌他需要一点新鲜的东西来提神。
“且慢。”一个略带慵懒,听不出喜怒的声音,从大殿深处传了出来。声音不大,
却像一把锤子,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。老太监的呵斥声戛然而止,瞬间变了脸,
堆起一脸谄媚的笑,躬身退到了一边。那两个嬷嬷也赶紧缩回了手,退得比兔子还快。
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,落下了一半。赌对了。“让她进来。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。
我维持着跪地的姿势,用膝盖向前挪动,一点一点,蹭进了承恩殿。金砖冰冷,
硌得我膝盖生疼。但我不敢站起来。我知道,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有好奇,
有轻蔑,有等着看好戏的。我能感觉到,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,落在了我的头顶。
那就是皇帝。我不敢抬头看他,只能看到他龙袍的一角,明***的缎面上,
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龙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。“臣女柳三娘。
”我答道,声音不大,但尽量让每个字都清晰。“柳三娘?”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,
“抬起头来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起头。大殿里光线很暗,我看不清他的脸,
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。他很高,就那么随意地靠在龙椅上,一只手撑着下巴,
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。“你说,你的裙子上,开出了寒梅?
”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,“让朕瞧瞧。”我心里一紧。这是在给我机会,
也是在给我设套。说得好,一步登天。说不好,就是欺君之罪,死无全尸。我垂下眼帘,
看着自己裙摆上那一大片狼藉的墨迹。黑色的墨汁在水绿色的裙子上晕开,
形状确实不怎么规则,有的地方浓,有的地方淡。我爹教过我,说书人的嘴,
要能把稻草说成金条。今天,我就要把这摊烂泥,说成一朵花。我没有直接回答。
而是轻轻地、用吟唱般的语调,开口了。“臣女自江南来,江南无雪,唯有梅开。
”“方才殿前失仪,墨染青裙,臣女心惊胆战,魂魄欲飞。”“然,待定下神来,
却见这墨迹如枝,晕染如花,竟于这裙摆之上,成就了一幅水墨寒梅图。”我一边说,
一边用手指着裙子上的墨迹。“陛下请看,此处墨色最浓,如梅之傲骨虬枝,盘根错节。
”“此处点点飞溅,恰似寒风中簌簌而落的梅瓣。”“而这一大片晕染开的淡痕,朦朦胧胧,
岂不正是‘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’的意境?”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。一开始,
还有些细碎的窃笑声。但随着我的话,那些声音渐渐都消失了。我能感觉到,
那道原本带着审视和玩味的目光,变得专注起来。连他敲击扶手的声音,都停了。我说完了。
大殿里一片死寂。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擂鼓一样。成败,在此一举。过了许久,
久到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。龙椅上的那个人,终于又开口了。“有意思。”他顿了顿,
似乎是在端详我,又像是在端详我的裙子。“既有此画,可有诗配?”来了。
真正的考验来了。我的手心全是冷汗。脑子里,无数的念头闪过。我知道,这首诗,
不能只写梅,更要写我自己。要写出我的处境,我的不甘,和我骨子里的那点倔强。
我再次磕头,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。“臣女不才,愿为陛下,为臣女裙上这株墨梅,
献诗一首。”我清了清嗓子,用尽我平生所有的镇定,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。
“非是人间富贵花,偏向绝路自生发。”“无需笔墨丹青染,一身清白溅墨华。
”“旁人笑我泥中贱,我笑他人看**。”“待到他日风云起,不向东风第一枝。
”3“不向东风第一枝。”最后七个字,我念得又轻又慢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念完,我便伏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我知道,这首诗很狂。狂得不像一个秀女,
更像一个准备造反的文人。第一句,是说我出身不高,不是那些牡丹芍药一样的富贵花。
第二句,是说我眼下的处境,被人逼到绝路,却自己闯出一条生路。第三句,直接点题,
说我这身墨梅,不是画出来的,而是用清白之身,硬生生被泼出来的华彩。第四句,
是**裸的挑衅。你们笑我卑贱如泥,我却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,根本看不透我的本质。
最后一句,是我的宣言。宫里的女人,都想争做“东风第一枝”,想得到皇帝的宠爱,
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而我,柳三娘,不想。我不想去争那个“第一”。我的目标,
不是依附于谁。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起势,那也是靠我自己,而不是靠谁的东风。这首诗,
就是一把刀。我把它递了上去。是死是活,就看接刀的那个人,怎么想。承恩殿里,
静得可怕。我甚至能听到高菱在我身后,那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。
她肯定觉得我疯了。一个身份卑微的秀女,
竟敢在天子面前说出“我笑他人看**”这样的话。
这和指着满朝文威、后宫佳丽的鼻子骂他们是瞎子,有什么区别?死定了。我猜,
现在殿里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。过了很久很久。久到我伏在地上的膝盖都开始发麻。龙椅上,
传来一声轻笑。那笑声很低,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,像是在嘲讽,又像是在欣赏。
“好一个‘我笑他人看**’。”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,不再那么慵懒,
反而带上了一丝清醒。“你倒是比这满殿的庸脂俗粉,有趣得多。”他这句话,声音不大,
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了殿内所有女人的脸上。我能感觉到,
背后那些秀女们的视线,瞬间从鄙夷变成了嫉妒和怨恨。特别是高菱。那目光,
几乎要把我的后背烧出两个洞来。“这身衣服,确实不雅。”皇帝话锋一转,“不过,
念在你这首诗的份上,朕恕你无罪。”我心里一松,整个人差点瘫下去。活下来了。“李福。
”皇帝唤道。“奴才在。”那个之前呵斥我的老太监,连滚带爬地凑了上去。“带她下去,
换身干净的衣服。再赐……嗯,就赐一匹江南云锦,让她做身新衣裳。”“是。
”李福恭恭敬敬地应了。“还有。”皇帝又补充了一句,这次,他的声音冷了下来,
“查查今天当值的那个小太监,手脚这么不干净,留着也是个祸害。拖出去,杖毙。
”那个假装撞到我的小太监,瞬间面如死灰,瘫软在地,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皇帝处理完,似乎又觉得无趣了,挥了挥手。“行了,都退下吧。今天的殿选,就到这儿。
”什么?就到这儿了?所有人都愣住了。这殿选才刚开始,秀女们一个个妆容精致,
才艺都还没来得及展示,就这么结束了?因为我一个人,一场精心准备的殿选,
就这么草草收场了。我几乎能想象到,那些贵女们心里有多恨我。李福走到我身边,
脸上堆着菊花一样的笑,态度跟刚才判若两人。“柳姑娘,请吧。皇上有赏,
这是您的福气啊。”我撑着发软的腿,从地上站起来。经过高菱身边的时候,我停顿了一下。
我没有看她,只是目视前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轻说了一句。
“多谢高姐姐,送我的这身‘墨梅’。”高菱的身体猛地一颤,那张画得精致的脸,
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她捏紧了拳头,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。我没再理她,跟着李福,
走出了承众矢之的的承恩殿。我知道,从今天起,我柳三娘这个名字,
算是真正在这后宫里挂上了号。也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但这没关系。
在扬州跑腿的时候,我爹就教我。怕狗咬,就永远别想走进大户人家的门。
4李福把我带到了一处偏殿。两个小宫女端着水盆和布巾进来,
手脚麻利地帮我擦拭身上的墨迹。墨汁已经半干,黏在头发和皮肤上,又冷又痒。
她们的动作很轻,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和好奇,显然,承恩殿发生的事,已经传开了。
“柳姑娘,您先将就着换上这身宫装,陛下赏的云锦,尚工局那边已经在赶制了。
”李福笑眯眯地站在门口,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粉色宫装。“有劳公公了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换上干净衣服,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。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宫女服饰,
但比起那身被墨汁浸透的裙子,已经好上太多。
李福把我安排在了一个叫“晚翠轩”的小院子里。院子不大,但很清静,只有两间厢房。
“柳姑娘,您暂时就住在这儿。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。”李福的态度好得让我有点不适应。
我明白,他这不是敬我,是敬皇帝那句“有趣”。在这宫里,皇帝的喜好,就是风向标。
我被送回了住处,李福前脚刚走,后脚就有人来了。是张姑姑。她一进门,就拉着我的手,
上上下下地打量,眼圈都红了。“我的三娘,你吓死姑姑了!我听说你殿前失仪,
还以为……”“姑姑,我没事。”我拍了拍她的手,让她安心。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
”张姑姑念叨着,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“快吃点东西,你肯定饿坏了。”油纸包里,
是两个还温热的肉包子。我确实饿了,接过来大口吃着。“三娘啊,
你今天……实在是太险了。”张姑姑叹了口气,“但也太出风头了。
我怕……”“怕有人容不下我,是吗?”我咽下一口包子,替她把话说完。张姑姑点了点头。
“高家那位,在宫里是有根基的。她姑母是宫里的贤妃。你今天让她当众丢了那么大的脸,
她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我当然知道。高菱那种人,睚眦必报。今天这事,只是个开始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吧。”我故作轻松地说,“姑姑,你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
”我在扬州城里跑腿,见过各种各样的人。有当面笑呵呵,背后捅刀子的商贩。
有借你钱不还,还反咬你一口的地痞。跟他们比起来,高菱的手段,其实并不高明。
无非就是仗势欺人,栽赃陷害那几套。只要我够小心,够冷静,总能找到破绽。
送走了张姑姑,天已经黑了。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。皇帝的那张脸,在昏暗的光线下,始终看不真切。
他最后说的那句“有趣”,到底是什么意思?是一时兴起,还是……别有深意?我想不明白,
索性就不想了。当务之急,是应付高菱接下来的报复。第二天一大早。我还在睡梦中,
房门就被人“砰”的一声踹开了。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冲了进来,为首的,
是昨天那个带队的老太监,李福。只不过,今天他脸上的笑容,已经变成了冰冷的狞笑。
“柳三娘!你好大的胆子!”李福一开口,就把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。我心里一沉,
知道麻烦来了。我迅速穿好衣服下床,冷静地问:“李公公,不知我犯了何事?
”“犯了何事?”李福冷笑一声,“你自己做的好事,自己不清楚吗?”他一挥手,
身后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,把我住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。床铺被掀开,箱子被倒空,
连桌上的茶壶都被揭开了盖子。很快,一个小太监从我的枕头底下,搜出了一个东西。
是一个小小的、绣着鸳鸯的香囊。“李公公,找到了!”李福接过香囊,拿到我面前,
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鄙夷。“柳三娘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我皱起了眉头。这香囊不是我的。
我昨天睡前,明明检查过,枕头下什么都没有。“这不是我的东西。”我平静地说道。
“不是你的?”李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,你还敢狡辩?
”他把香囊凑到鼻子下闻了闻,然后一脸夸张地后退一步。“好啊!这里面装的,
竟然是‘合欢散’!你好恶毒的心思!竟然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魅惑君上!”合欢散?
我心头巨震。这罪名,可比殿前失仪大太多了。私藏禁药,意图构陷君王,
这是要诛九族的死罪!高菱,你好狠的手段。一出手,就是绝杀。“来人!”李福大手一挥,
厉声喝道,“把这个心怀叵测的**,给咱家打入慎刑司!好好审问!”两个太监立刻上前,
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。他们的力气很大,捏得我骨头生疼。我没有挣扎。我知道,
现在喊冤,根本没人会听。他们就是要屈打成招。我被拖出了晚翠轩。院子外面,
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宫女太监。高菱也赫然在列。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,抱着手炉,
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。那眼神,仿佛在说:柳三娘,这次,
看你怎么死。我看着她,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。越是危急的时刻,越不能乱。脑子,
一定要清醒。我被一路拖到了慎刑司。这里阴暗潮湿,
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朽的味道。墙上挂着各种各样我叫不上名字的刑具。
李福坐在太师椅上,喝着茶,慢悠悠地发问。“柳三娘,咱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这香囊,
是谁给你的?你的同党还有谁?从实招来,咱家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
”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诱供了。我抬起头,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说了,
东西不是我的。”“我没做过,就是没做过。”“你们想屈打成招,尽管来。
”“但你们记住,今天你们怎么对我的,来日,我柳三娘,必定十倍奉还。”5我这句话,
说得掷地有声。慎刑司里,顿时安静下来。那几个手持刑具,准备上前的太监,
都停下了动作,看向李福。李福的脸色,瞬间变得铁青。他“啪”的一声,
把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。“好!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**!到了这里还敢嘴硬!
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,用手捏住我的下巴,逼我抬起头。他的指甲又长又尖,
掐得我生疼。“十倍奉还?”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,“咱家倒要看看,你还有没有那个命,
走出慎刑司的大门!”“给咱家打!狠狠地打!打到她承认为止!”一声令下,冰冷的板子,
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背上。很疼。疼得我眼前发黑,几乎要晕过去。但我死死地咬着嘴唇,
就是不肯发出一声痛呼。我知道,我一叫,他们就会更兴奋。我一求饶,就正中他们的下怀。
我不能让他们得逞。我爹说过,跑腿的,最重要的是骨气。腿可以跑断,腰杆子不能弯。
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。我的意识开始模糊。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。
慎刑司的大门,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。“住手!”一声清亮的呵斥传来。我勉强睁开眼,
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年轻人,带着几个侍卫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他很年轻,
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,眉目俊朗,但眼神却异常凌厉。李福看到来人,脸色一变。
“周……周指挥使?您怎么来了?”那个被称为周指挥使的年轻人,没有理会李福,
径直走到我面前。他看了看我背后的伤,又看了看地上的板子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谁让你们用刑的?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李福的腰瞬间弯了下去,
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。“周大人,这是……这是贤妃娘娘的意思。这个宫女私藏禁药,
意图不轨,娘娘下令,让奴才们好生审问……”“贤妃?”周指挥使冷笑一声,
“慎刑司什么时候轮到后宫的妃子来指手画脚了?”他转过头,盯着李福,眼神像刀子一样。
“李公公,你是不是忘了,这慎刑司,是归我们锦衣卫管的。”锦衣卫!我心里一惊。
我虽然不懂宫里的规矩,但锦衣卫的大名,我在扬州的时候就听过。那是皇帝的亲军,
直接听命于皇帝,有巡查缉捕之权,连朝中大臣都怕他们三分。李福的冷汗,
刷的一下就下来了。“奴才不敢,奴才不敢……”他哆哆嗦嗦地辩解。“不敢?
”周指挥使的声音更冷了,“我看你胆子大得很!没有我的命令,就敢私自动刑。
你是没把我周某人放在眼里,还是没把王法放在眼里?”“来人!”他厉声喝道。“在!
”他身后的侍卫齐声应道。“把李福,还有这几个动刑的,全都给我拿下!关进诏狱!
”李福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。“周大人饶命!周大人饶命啊!”但周指挥使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两个锦衣卫上前,像拖死狗一样,把李福给拖了出去。剩下的几个小太监,
也全都被控制了起来。整个慎刑司,瞬间被清场。周指挥使走到我面前,蹲下身子,
平视着我。“你叫柳三娘?”我点了点头。“还能走吗?”我试着动了一下,
后背**辣地疼,腿也软得使不上力。我摇了摇头。他没再说话,直接把我拦腰抱了起来。
他的怀抱很稳,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。这是我第一次,跟一个男人离得这么近。我的脸,
瞬间就红了。“得罪了。”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窘迫,低声说了一句。他抱着我,
走出了这个人间地狱。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,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。高菱还站在院子里。
她脸上的得意,已经变成了震惊和不敢置信。她大概怎么也想不通,为什么锦衣歪的指挥使,
会亲自来救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。周指挥使抱着我,从她面前走过。
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。那种彻底的无视,比任何羞辱都更让她难堪。
我趴在他的肩头,看着高菱那张扭曲的脸,心里没有半分报复的**。我只是在想。
这位周指挥使,为什么要救我?我们素不相识。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?这一切,
都透着一股不寻常。6周指挥使把我抱回了晚翠轩。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,然后叫来了太医。
太医给我检查了伤口,上了药,又开了一堆方子。整个过程,周指挥使都守在旁边,
一言不发。等太医走了,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气氛有些尴尬。“多谢周大人救命之恩。
”我挣扎着想坐起来道谢。“躺着吧。”他按住了我的肩膀,“你伤得不轻。
”他的手掌很宽厚,带着一层薄茧,碰到我的皮肤,让我有些不自在。我只好又躺了回去。
“周大人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,“您为何要救我?”他看了我一眼,
眼神很复杂。“不是我要救你。”他缓缓开口,“是陛下。”陛下?我愣住了。
“陛下怎么会知道……”“你以为,这皇宫里,有什么事能瞒得过陛下的眼睛?
”周指挥使的嘴角,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“你昨天在承恩殿的那首诗,陛下很喜欢。
”“所以,他一直派人暗中留意着你的动静。你一被带进慎刑司,消息就传到他耳朵里了。
”原来是这样。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被皇帝关注,是福也是祸。
今天他能因为一首诗救我,明天,也可能因为一句话杀我。伴君如伴虎,这话一点没错。
“那个香囊,是高菱栽赃你的。”周指挥使又说道,“我已经派人去查了,很快就会有结果。
”“查?”我苦笑了一下,“高侍郎是她爹,贤妃是她姑母,您觉得,能查出什么来?
”在绝对的权势面前,证据有时候是最没用的东西。周指挥使沉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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